贺林：新医学主导下的抽象生物体研究

2015中国遗传学会大会于8月14日在云南昆明正式开幕，大会主题“遗传多样性：前沿与挑战”，本次会议是中国遗传学会的学术交流大会，是全面展示中国遗传学研究的最新进展的学术盛会。

大会有幸邀请到中国遗传学会遗传咨询分会主席、上海交通大学Bio-X研究院贺林院士做题为“新医学主导下的抽象生物体研究”的精彩主题报告。

贺 林院士提出脑的GPS的概念，他表示解密人体应该从最重要的“部门”-—大脑做起，并介绍了目前精神疾病的现状，由此引出了新医学的概念。目前广大医生每 天高强度地超时工作，其结果是我国的出生缺陷率不但不降反而升高，肿瘤、高血压、糖尿病等多种疾病的发病率也都处升高趋势。这是因为现有的医术水平很难看 清疾病深层的问题。而为了解决这一难题，人类基因组计划启动，由此所带来的海量信息和数据扑面而来，在遗传咨询的纽带作用下与临床疾病特征有机地结合后， 促使人类有可能更好地和病魔做斗争。

贺林院士表示，新医学=老医学+（基因）组学+遗传咨询。新医学是解决人类健康问题的“真正钥匙"，形式迫使“新医学”的横空出世。

以下为演讲文字实录：

去 年诺贝尔奖获得者获得了什么，就是脑的GPS的工作的发现。他们发现了人从家里到工作单位这一段路他既能走过去，又能走回来，他能有空间感和边界感，这是 怎么样产生的，怎么样造成的，这值得我们深思。还有同样是一只猫，一个人在不同状态下画出来的猫的形状就完全不一样，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差异。同样的，梵 高的著作星空，他每次看到星星的时候就想到他的梦，星空告诉了我们什么，大家可以从这里看出来，第一，没有雾霾，没有污染，我们磁力线可以看得很清楚，第 二，暗示了我们今天是我们的手机时代，磁场给了这些内容，我们至少可以得到这些印象。

到这个时候我们就会想到我们的大脑，这一切由我们的大 脑决定，我们需要看看两者的差异，它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这也就是前不久，中国在探讨脑科学计划的时候，我提出的一个概念：我们应该做脑的GPS。非 常遗憾的是，没有人真正意识到，也没有采用，半年以后，三个人获得了诺贝尔奖，现在大家可以看到其中的重要性。如果把脑的GPS做出来，任何差异都可以轻 轻松松地反映出来。

讲到这儿的时候，我们就要追溯一下大脑的麻烦在哪里，因为脑的问题真是一个大问题，它会引起很大的麻烦。从这里可以看到 精神分裂症的危害，大家应该都还记得韩国人在美国校园的枪杀事件、北京幼儿园的事件，按该领域权威数据表示，有一亿人患有精神障碍。精神疾病成为我国最大 的疾病负担，按前卫生部副部长的数据来看，我国占了疾病总负担的20%，所以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数量巨大，非常昂贵，麻烦太多。

之前， 德国飞行员因为患有精神障碍在飞越阿尔卑斯山的时候直接向着山撞过去。此外在北戴河的一个女职工宿舍发生了一起命案，六名护士、一名管理人员被刀砍死。大 家从这些事件可以看到精神疾病带来的社会麻烦。世界卫生组织表示：没有精神健康就没有真正的健康，精神健康才是主要的健康。一般认为呼吸系统、心血管病、 恶性肿瘤占据疾病总负担的首位，但是如果我们把世卫组织的这个概念放进来的话，精神障碍及自杀人数所占比例遥遥领先，居于首位。所以它带来的不仅是个人的 损失，更是家庭的苦恼。另外社会的麻烦也是一大堆，25%的抑郁症患者选择走向另外一个世界。当我和很多临床肿瘤医生来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得出这么一个 结论：80%的肿瘤患者是被吓死的。当我们精神崩溃以后，我们的免疫系统跟着崩溃。所以大家研究肿瘤更多的应该研究精神方面。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我们都 无情的面对着这样一个现实：我们处在这样一个伟大的精神病时代。

脑可以带来麻烦，也可以带来天赋和创造力。这张图片大家可能都比较熟悉，这些都是伟大的艺术家，把他们放在一起以后，我们就不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没有精神病，就没有创造性。当然我们也决不提倡为了创造性去得精神病。

这 个时候我们再进行总结归纳，把每个领域的前300名著名人物进行分析，他们中患有严重精神疾病的人所占比例为：政治家有17%，思想家26%，画家7%， 科学家18%。来看这个曲线，我们凡人的努力与产出是呈线性关系，45度角，相当一部分人并没有这么高，他们的努力大于产出。但是这些天才人物，像莫扎 特、爱因斯坦、梵高，他们一点点努力，产出就一下子跳到天上去了，这就是他们与众不同的地方。从这里我们可以悟出一个小小的道理，创造性人物是能够培养出 来的吗？

讲到这里我们就联想到我们的神经系统，我们的大脑，两个神经节之间是怎么连接的，怎么样产生作用的，我们的脑和空间又是怎么样的关 系，那我们就进入到精神与空间这个地方。还有，我们的空间再大，也赶不上我们的思维、我们的梦幻、我们的理念，我们奔放的程度要比空间大得多得多。 为什么候鸟每年能够准确的从一地飞到另一地方，因为他们能够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这其中地球的磁力线起到很大的作用。为什么龟能从大洋彼岸到这边，它们 靠什么感应，有没有GPS，这些都令人深思。另外，我们感受宇宙空间的话，会发现黑洞的存在，它要吃掉一个太阳系，就像坦克开进玻璃器皿商店一样，咔嚓咔 嚓就没了。从这些现象来看，这个抽象体的存在，它和自然界，和空间怎样交流的，都令我们深思。

如果我们要解密人体，就应该从最重要的“部 门”—大脑出发，就要做对指挥人类行为最重要的系统的研发，做对人类智慧与创新性最核心部件的研发，做对中国人健康影响最大疾病的研发，做对能最大能力创 造财富中枢的研发，做对打开大脑奥秘必经途径的GPS建设。这五个“做”都是非常有必要的，等我们把这五个“做”都做完了以后，我们才能解开人体之秘。

那 我们如何解开这个抽象体生物体。江苏卫视的“最强大脑”节目是全世界收视率最高的一个节目之一，我们上海交通大学Bio-X研究院参加了这个节目的策划。 其中一个叫周玮的数学天才他的心算能力极强，我们做了各方面的测试，到最后一天的时候我有幸去给这些天才们颁发了证书。我们对周玮的大脑做了影像学测试， 全基因组测序，结果显示周玮的全基因组测序和他的家人、和周围的人相比起码有20多个位点有显著差异。fMRI显示精神分裂症的大脑受损情况，大家可以看 到差异所在，所以这是研究抽象体的一个方法。

另外全基因组管理分析也是重要的解密方法之一，我们成功地把中国人的精神分裂症基因定位在1号 染色体和8号染色体这两个区域，后面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它准确的位点找出来，就是把一个疾病位点和一个marker之间关联位点找到，marker总是能准 确指示它在什么地方，通过这个位置就可以把致病基因找到。另外就是它的易感位点，通过多年分析有这么一个现象，同卵双生的话，一个得了精神分裂症的话，另 一个得的几率也很大，如果父母都有精神疾病的话，他得的几率也几乎达到50%左右；单卵双生有17%的可能性。所以遗传关系越紧密，另一个患病风险越大， 在我们正常人群中是1%。精神分裂症的易感位点通过我们全基因组分析能够把它精确地定位在不同染色体的不同位点上，这个也就推进了工作进展。

精 神分裂症不仅与遗传因素相关，还与社会因素、自然环境因素都相关，所以是个非常复杂的疾病，不是那么简单，我们怎样从这么多因素关系中找出问题基因，这个 是我们面临的巨大挑战。还有，究竟怎么诊断出精神疾病，有没有好的方法，这里就是国际上公认的一些方法。这些方法可以用来诊断这些精神疾病，包括精神分裂 症、双向情感、抑郁症、心理障碍等等。但是大家知道，这些诊断的指标是问卷的方式，它的准确性就非常不够。怎么样解决这个问题，首先得找到分子 marker，这就到了我们这次演讲的中心——新医学的出世。

什么是新医学？新医学很简单。全国三甲医院情况差不多，每个医生工作起码 8-10小时，他写一个病例的时间不能超过3分钟，如果超过3分钟的话他一定下不了班，结果出生缺陷率不仅没降反而升高，肿瘤、心血管病、糖尿病也都是一 样，不仅没降反而升高。为什么？一切都白做了吗？还是医术太差？显然都不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因为我们的医生看不到问题的深层，所以导致了问题的出现。

围 绕着这件事，人们做了一个伟大的事，就是启动了人类基因组计划，人类基因组计划产生了大量数据，这些数据针对这些疾病而产生的，它中间需要一个纽带，也就 是遗传咨询把这两者有机的结合在一起，促使人类有可能更好的同病魔作斗争，这就是新医学要做的事情。形势迫使新医学横空出世，产生了很多数据，人们把它叫 做大数据，就这么简单。而老医学，也叫做旧医学，面对大数据完全没有招架之势，所以现在必须要有人来支招、帮忙，这时候遗传咨询来了，一下子把两者结合起 来，这就形成了新医学。

新医学的定义是，新医学=老医学+（基因）组学+遗传咨询。中国遗传协会正在大力培训遗传咨询师，遗传咨询师可以解读你身体（现实体+抽象体）的奥秘，所以可以看出他们有多么重要。

我现在谈一下感悟：在这样一个伟大的精神病时代，我们正在研究：最重要的疾病，最多数人的疾病，最昂贵的疾病，最惹麻烦的疾病，最具创新力的疾病，最有力的武器——新医学。这是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也是国家给予我们的重托。

本文根据现场发言整理，未经专家本人确认。